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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灯如豆。 桌上的铜镜借着灯光,映出了我姣好的容貌。 那一头及腰的秀发看起来是那么的乌黑亮眼,仿佛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如丝绸般温柔细致,不知摸起来的感觉是否是他想要的那样 我的爱人 孟飞寒 天生的杀手 与其说是我的爱人 不如说是我的主人 我叫唐子韵 是名歌*,谁的银子越多,我的腰肢也就为谁扭动的越欢。可是 他出的并非银子,而是所有想要我的男人的头颅,于是青楼的老耄将我让给了他 他的人与他的名字一样的冷 一样的寒,在他的眼中,我读不到自己想要的柔情,尽管如此,我认了 从他带我走的那一刹那,我就决定这一生跟定他,无论结果怎样。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给他
二
等,我一直在等,等他回来 每天都是如此,他对我说过,作为一名杀手也要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他痛恨暗袭,所以 他只在白天杀人,晚上回到我的身边。谁也无法预料明天,也许今晚我们会在床上缠绵,也许第二天他就变成了一具毫无体温的死尸 窗外,几盏矮灯,忽明忽暗,一扇窗子被风吹得咿咿呀呀的响,再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永远是一个腔调 凝窗独立,远方有乌鸦飞过,黑压压的,留下了凄厉的叫声,刺耳的划过天空…… 我漠然,我的一切原来都是来自于这般的不真实的,轻轻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杯中荡起涟漪,一杯酒闪着幽碧的光 突然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明白,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连空气都因为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了一种空虚而荒凉的深灰色,他的人也一样 。我轻轻地地将他头上的几片枯叶拿掉,无意中,我触摸到他的额头,好冷,我一惊,收回了手 他静静地望着我,好冷峻的脸,不愧是江湖中谣传的美男子,俊的我无法呼吸,只是那张脸不带有一丝的色彩。 孟飞寒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柄刀,漆黑的刀和苍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全身所带有的颜色都接近死亡,死亡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他那双空虚寂寞的眼睛仿佛也看到了死亡。 我楞了一下,回过了神,轻轻道:“回来了,累了吧,我给你倒杯茶” 桌上那么多的茶具中,我选了一只印花的茶杯为他沏茶,我小心的把杯子洗了一遍又一边,然后才放进青绿透香的茶叶。当我将开水冲进去的时候,淡绿的波刚刚泛起时,只听得一声脆响,茶杯赫然裂出了一道斜纹,微香的茶水自桌边如流瀑一般落下,洒在我脚边的地上。我的心一惊,脸顿时绯红 孟飞寒接下了茶壶,下意识的将我柔细的手放在自己那宽大的掌心。我低下了头不去看他,可是孟飞寒只用了一支手指边将我的下颚轻轻地抬起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闭上双眼,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是那样的近,那样的真实,虽然是冬天,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他双唇的温暖。他的吻是那样的热情,却又如此的细腻,我醉了,任由他的亲吻与爱抚,飞寒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吻也越来越粗犷,我漠然,原来我居然是这个冷漠杀手的第一次。。。 那晚是如此的消魂,我躺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那宽大的胸膛渐渐睡了过去
三
初冬的天气,连阳光照在身上都是冷的,孟飞寒一直往前走,尽管很慢,可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深知,纵然远方等着他的是死亡,他也绝不会停止行走,我不清楚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为止,只是从他那柄刀上传来的阵阵杀气上明白它又在寻找它这次的猎物,前面真的是死亡吗?当然是!孟飞寒的眼中已有了死亡,他手中握住的亦是死亡,那炳刀 就是死亡的象征!他拉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在你的眼中,只有死亡吗?”我幽幽道 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天色有些暗淡,,可是远看过去,亦可看见一些淡淡的市镇轮廓 我知道这就是这片陲荒原中唯一比较繁荣的市镇 [石家镇] 飞寒他当然知道,因为这里就是他的目的地。就是他所寻找的死亡所在地,可是他却不知道[石家镇]本身也已经死亡。 街道不长,也不宽,可是依然可以容纳几十户人家,世界上有无数个这样的小镇,如此的相似。简陋的房屋,廉价的物品 善良的店主,实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石家镇]虽然还有这样的人家,却已没有了人,整个小镇被死亡笼罩着,毫无生气,到处布满 着蜘蛛网,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已经被损坏,有的被沉厚的灰尘所掩埋。一只黑猫被脚步声所惊起,它已失去了往日的敏捷,喘息着蹒跚着爬过街道,也许它就是这个小镇唯一存活的生物。 飞寒冷冷地望着这一切,我明白,他的心更冷,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飞寒走到了一家住户的门口坐了下来,他在等?在等什么?我不清楚。难道真的是死亡? 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渐近,随着笛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马蹄声 难道这就是他要等的人?难道这个人就是死亡的化身? 来者开口了“我来迟了” 飞寒道“我知道” 那个人道“我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你等的心烦意乱,我才有机会杀你。” 飞寒道“我知道” 那个人忽然笑了笑道”可惜我忘了一点。”他笑的很苦涩“在你等的同时,我也在等你” 飞寒道“我知道” 那人又冷笑“你什么都知道” 飞寒道“至少我还知道武林中你我只能活一个” 那人楞了楞,然后笑道“是的” 孟飞寒没有敌人 孟飞寒有一个致命的敌人,天生的宿敌 梵凯就是他这个致命的宿敌 这个人就是孟飞寒的宿敌-----梵凯 从某些方面看来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对一切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但他们绝对不是同一类的人,只要看一眼他们的刀,梵凯的刀镶满宝石,光彩耀人 孟飞寒的刀漆黑,可是这两柄刀又仿佛有一点相同。两柄刀都是刀,都是杀人的刀。 那这两个人呢?是否也有相同之处?有啊,两个人都是杀人的人 “ 比武时间你定下来了吗” 梵凯道 “随你就好”飞寒道 “初七的申时”梵凯道 “一言为定”
四
又将是一场 决斗,我静静地坐在梳妆桌前 自从我跟着孟飞寒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过着腥风血雨的日子,打打杀杀,你死我活 我从来不知道平静究竟是怎么样一种的生活, 孟飞寒告诉我,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父亲就教导他:杀手的存在价值,就是在不断刺杀敌人,狙击目标中获得实现。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只有手上的武器值得自己依赖,永远不能让手上的刀背对着自己的猎物。 孟飞寒还告诉我,全世界他只信我 我微笑 我静静地望着桌子上的那只华丽的瓶子,谁也不会想到,在如此华丽的瓶子里,居然会藏有天下第一毒 华丽的瓶子,剧烈的毒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阴险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贪图荣华富贵 我是美丽的女人,是否我也该阴险一点才更能衬托出自己的美,才更能反映那句话的准确性? 梵凯就是这样说我的,那瓶子亦是他给的。 梵凯对我说,只要我跟他,我就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梵凯对我说,只要我杀了孟飞寒,就给我一个响彻全武林的名分 钱财和名分,女人最想要的东西,包括我 二虎象争,必有一伤,这句话是孟飞寒与梵凯最好的写照,唯一不同的是伤字改成了死字 没有想死的人,梵凯更不想死,所以他来找了我,所以他要我帮他,也只有我能帮他 “唐子韵,这里是1千两银子,我知道钱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是过苦日子的人,我与孟飞寒的比武不想输这里是天下第一毒,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拥有荣华富贵与一个真正的名分” 梵凯说的很肯定,仿佛他早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做一样。
六
决战的时刻到了,我静静地望着远方,远方恰巧有一条乌云遮住了太阳,太阳不见了,可是太阳永远都不会死。 “你来了?” 身后响起了梵凯的声音 我转过身。 “孟飞寒再也来不了了。”我对他说 “你杀了他?”梵凯问 “是的。”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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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沏好了,我端去给他,微笑地望着飞寒一饮而尽。 “飞寒,我爱你。”我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孟飞寒哆嗦了一下。一种叫恐惧的东西油然而起 他从来不知道哪种感觉,所以更加恐惧 那句话,在飞寒的脑子里徘徊不去。 于是他忽然觉得想呕吐。他剧烈地趴在浴盘上呕吐。吐出了血。 死亡,一直是飞寒最好的朋友,如今,却开始背叛他,冷冷的望着他。飞寒将手伸向我,我知道他有话对我说,可是那只手在半空中挣扎了一番就垂了下去。我用手轻轻地将飞寒的双眼合上 ……………………………………………………………… “ 很好,看来我的毒药还是有了用处。”梵凯笑的很开心 我温柔地望着他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女人最终还是虚荣的。”梵凯伸手便将我拉了过去 他吻我,吻的是那样的激烈,他的舌头在我的口中探索着,忽然他将我狠狠地推开,他的呼吸变的仓促,他的脸变的苍白,他的青筋暴露,他向我拔出了刀,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看着他,他痛苦,他呻吟,他挣扎,他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我笑了 笑的是那样的释然,从唇上轻轻地将一层带有剧毒的透明薄膜揭下
七
回到家中,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飞寒的尸身正静静地躺在那张我们缠绵多次的红木床上,一切都结束了,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等待他归来,我俯下身吻了吻他那早已冷似冰的双唇 银白色的月光洒遍大地,整个屋子在月光的照映下,就象铺满了一层白玉。明天,当月亮沉没西天,而朝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我就要换上嫁衣,做一个纯洁美丽的新娘。 我将桌子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并点燃了那张摆有茶具的桌子 火光中,我看见飞寒微笑着象我走来, “韵儿,走吧,我们去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飞寒向我伸出了双手 我欢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后记 次日清晨,一位年老的更夫在这片化成灰烬的废墟中发现了3样东西 2具搂在一起的骸骨 一柄刀 漆黑的刀身 漆黑的刀柄 更夫想去看看那2具到底是怎样的骸骨,可是当他的手刚触摸上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骸骨化成了灰烬,烟消云散。
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