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娱乐论坛寂寞绝情谷 -- 分区版主:美眸『情感诉语』 → 暧昧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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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暧昧 21-30

帅哥哟,离线,有人找我吗?
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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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蜘蛛侠 帖子:1162 积分:7825 威望:0 精华:0 注册:2004-5-28 16:08:52
暧昧 21-30  发帖心情 Post By:2004-11-8 14:04:41 [只看该作者]

【暧昧】-21    我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後悔,黄静低著头,我们之间尽是沉默,我知道今天 的天气很是凉爽,但胸口却觉得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我们之间的,除了一 言不发的沉默,居然还有一屋子浓得化不开的暧昧。   我想我是该讲些什麽的,但是我讲不出来,黄静也不讲话,只是在我说出那句话 的一刹那,我感到她的肩膀微微一震,她的脸好像闪闪发光,只是一秒的时间,我在 她脸上看到温柔,一种不同於对待美眉时的温柔。 虽然她脸上的光在一秒後随即暗淡下去,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但是我却 清楚的感受到了,看著她这样的表情,她迷惑的双眼、她红润的嘴唇…,我竟有股冲 动想抓住黄静纤细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拥入怀里。 我发了疯的想吻她,怎麽会有这种感觉?我的心跳加快,喉咙也乾乾的,耳根子 发烫,满脑子装得都是黄静的身影,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想起高中的事情。 说来可笑,就像你发了疯与心爱的女人做爱时,突然会稱起要不要续建核四的问 题一样,我看著黄静美丽的侧面,看著她微红的脸,我该说些什麽、或做些什麽的, 但这一刻我竟想到一些关於好久好久以前的往事,莫名奇妙,真是莫名奇妙。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到五年前的事情,那时我才十七岁。 黄静十七岁的时候已经爱上美眉,美眉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放弃了学业,跟著黄静 过那种难以想像的两人世界,我十七岁的时候呢? 很抱歉,十七岁的我和平常的高中生没什麽两样,虽然穿上明星高中的制服,我 们考试一样会作弊,玩社团一样会勾心斗角,一样会想著喜欢的女孩自慰。 十七岁对我来说和十六岁或十八岁没什麽不同,因为我大部份的日子是很平淡的 ,即使已经二十多岁的我,还是觉得自己和十七岁的时候没什麽两样,除了多了一点 胡渣和一下子抽长十公分的身高。十七岁真的是没什麽好提的,我作弊的次数不多也 不少,在社团担任的一个半大不小的干部,除了在那年认识一个女孩子。 她叫程帆,怎麽和她认识的我已经忘了,好像她和我之间有著共同的朋友吧,在 一次社团联谊的时候认识的,多麽平凡的理由,一如我的人生。我仍清楚的记得第一 次看到她的样子,那天她穿著米色的短裤和白色的无袖上衣,会注意她是因为她一身 的白,而白色一直不是到乌来烤肉时该穿的颜色,因为当衣服被溪水溅湿时一切都会 变得「很、明、显」。 我会注意她是因为那天大家伙酒足饭饱,正在聊天玩乐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穿著 一身白的女孩正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正用我们从超市买烤肉用具时顺手拿得DM 摺成一支一支的纸船。 她就是程帆。 我实在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当时的我有种冲动想跟她讲话,我也真的那 麽做了。 「你在做什麽?」我这样问她。 她转过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慢条斯理的说:「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在做什麽吗?」 是的,我当然知道她在做什麽,她在摺纸船,用超市的广告宣传单。 「为什麽要摺纸船?」 「因为高兴。」 「难过得时候就不摺了吗?」 「难过也摺。」 「那什麽时候摺纸船有什麽不一样?」 「当然有,」她对我一笑: 「今天高兴,所以摺得是充满喜悦的纸船。」 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答案的对话,看来她是不打算告诉我真正摺纸船的原因,或 者是真的没有原因,只是如她所说,单纯因为高兴或难过。 「这些纸船摺了要做什麽?」过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问她。 「要放在溪水里。」 「这些船要飘去哪呢?」 「要飘到大海。」 「行吗?纸船这麽脆弱,能飘到大海吗?」 她点点头:「当然可以,这些船只是缺少一只有力的帆。」 「帆?」 「人家不是说帆船帆船吗?」她看著我:「只要有帆,船就有了方向。」 听她这麽说,倒是提起我的兴趣,我拾起一梢她摺的纸船:「那麽你的帆在哪?」 「我就是他们的帆。」 那天之後,我四处向朋友打听她的名字,在那之前,我像只飘流在大海里的纸船, 没有方向,十七岁那年,我终於找到自己的帆。 -- 美眉:「一段爱情最美丽的地方就在眉来眼去、暧昧不明、成天想著他爱不 见到面却要假装自然的时候] 【暧昧】-22 我记得美眉曾经问过我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当时我非常用力的摇头,认识我的人都 知道,我是不追女孩子的,高一时有国中的女同学写信过来,我没有回,只是将那封信 上印著邮戳的邮票撕下来,放在集邮本里。所以当我开始打听程帆的消息时,我的朋友 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曾立信,你会追女生?不会吧!」 我的确不会追女生,当时的我更本不觉得自己打探程帆的行为是在追求她,我只是 非常非常得想再见到她,想跟她讲话,想看看她的船怎麽了,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行为, 我自己也不能理解,直到现在的我还能确切的说出什麽是爱情,更别提十七岁的我,我 是陷入爱情里而不自知。 第二次见到程帆是在上次出游後第十二天,那天的她穿著制服,我一出校门就看到 她了。 「你怎麽在这里?」我走到她面前。 「我来等你的。」 「等我什麽?」 「等你请我吃饭哪。」 「为什麽要请你吃饭?」 「你不是想见我吗?」她认真的看著我,我倒被她的直率吓了一跳。 「呃,」我低下头:「我是想见你没错。」 「那还不走?」她自顾自的往麦当劳走去,我只有跟著她的脚步。 我不知道为什麽程帆会知道我打听她的事情,或许是朋友告诉她的吧,这种事一向 是纸包不住火的,如果你想让一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告诉所有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 别人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想什麽?」程帆笑盈盈的看著我,顺手将一根薯条塞进我的嘴里,我愣了愣,然 後伸手自然的接过那根薯条。 「没什麽。怎麽?最近还有摺纸船吗?」巧妙的换了话题。 她摇摇头:「没有。」 「你心情不好吗?」 她摇摇头。 「那是心情好罗?」 「咦?难道高兴的反面一定是难过吗?」 「不是吗?」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两面,不是零、就是绝对。」 「不然零和绝对之间是什麽?」 「什麽都有啊!或许是烦燥、是生气、是苦中作乐、是疲倦,或者是没有原因,为 什麽做什麽事都要有原因呢?」 程帆说得有理,为什麽做什麽事都要有原因呢?摺纸船的原因有时候只是想摺哪, 是没有原因的。我做什麽事或许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在认识程帆之前我以为所有的 人都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功利的社会,认识她之後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 无所为」的生活。 就像我发了疯的打听她的消息,就像她放学时在校门口等我一样,为什麽一定要有 原因呢?想知道她的事情只是因为想知道,程帆来找我只是为了想找我啊,难道想找她 却要憋著不去找她吗?为什麽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呢?我们能随心所欲的事实在太少了, 为什麽连这种事都要压抑? 一这样想,我便再没有顾忌了,我每天放学都想看到程帆,所以每天都跑到她们学 校门口等她,纵使她的同学看到我会露出一 礻用恋 微笑,纵使大家都自?而然的让出 一块空间给我俩,纵使我明白自己喜欢跟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却又说不出那种感觉是 什麽。 我享受跟程帆在一起的日子,我也模糊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程帆在 等我,等我说些什麽,但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想说,也希望她不要说破,我总觉得, 在这段暧昧不明的关系一被说破,接下来的日子就再也不美好了,一在一起,我们将看 到对方最丑陋的一面,她的淘气将变成讨厌,她的习惯将不被我习惯。 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但我却不能阻止程帆的心,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程帆赖在 我身边,靠著我的肩膀: 「阿信…。」她叫我。 「嗯?」 「我今天可以住在这吗?」 她渴望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她的意思,知道她想说什麽,和她之间暧昧多时的关 系下,我也想搂著她的肩膀,或是亲吻她的嘴唇,我心跳加快,也有著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更多的,居然是一种想逃跑的感觉。 我害怕面对爱情。 这一刻,我有著这样的体认。 「不可以。」 【暧昧】-23   天气很好,凉爽的微风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黄静端正的坐在我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好像一张照片。   那天之後,程帆再也没有跟我联络,像失焦的镜头,我们之间再没有交集。   不是没有想过找她,只是怎样也提不起劲,我是喜欢程帆的,喜欢跟她说话,喜欢 她挽著我手臂时传来的淡淡肥皂香气,我喜欢她,一如她对我的感觉。但是面对她离去 的背影,我怎样也发不出声去留住她,正确的说,我喜欢她,但是不想和她交往。   我害怕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情景,那只会让我感到不知所措,朋友对於我们 之间的关系感到惊讶,或许他们认为我该理所当然的抱住程帆,让她在家里过夜吧,我 什麽都没做让他们不可思议,从那天起,他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我想程帆或许已经听 说了,他们叫我负心汉。   我不在乎别人怎麽说,真的,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感觉。   望著黄静纤维瘦弱的手臂,我一样想将她拥入怀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 我曾经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喜欢程帆,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欢黄静,当我一想到 程帆,所有的热情便瞬间冷却,我想亲吻黄静,但是我不能。   我不想负责任,我也不能为自己的冲动负责,黄静和程帆不一样,认识程帆的时候 她还单身,但是黄静,她已有美眉。   「静!」   打断我心中思绪的正是美眉,她穿著宽松的短裤和一件蓝白相间的T恤,像个蓝色 的小天使一下子从门外闯进来,黄静抬起头,我看见她脸上闪过一刹那的讶异。   「怎麽醒了?是我们讲话太大声了吗?」黄静已恢复平静。   「阿信也在哪,你们在聊什麽?」美眉揉揉眼睛,天真的望著我,我突然感到不安 ,美眉信赖的眼神让我一时间觉得残愧,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想要拥抱黄静的冲动,就 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美眉!对不起她什麽呵!我也不知道,最近常有这种自己也搞不清楚 的感觉。   「随便聊聊罢了。」静看了我一眼,我们的眼神恰巧对上,她立刻转过身,扯扯衣 服,小声的说。   「静,我有事想跟你说。」美眉并未发现我们之间的异样。   「说哪!」黄静心不在焉的说,我也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听美眉说话, 我满脑子都是黄静。   「我、我想回家一趟。」   黄静睁大了眼睛,美眉的话让她回过神:「你要回家?」   「嗯。」美眉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突然想起早些时候曾陪美眉回家过,当时还看见她的表哥,戴著金边眼镜很是斯 文的表哥,那时的美眉看起来很不快乐,好像非常疲倦的样子,我为了她异常的举动担 心了好几天,而此刻的我居然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回家做什麽?」黄静好像有点不高兴。   「静,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你突然想回家?」   「姑妈姑爹想看我。」美眉的眼神闪烁。   「你要去多久?」黄静对於美眉合情合理的答案,没办法拒绝。   美眉伸出一根指头。   「一个礼拜?」我问。   她摇摇头:「一个月。」   黄静倏地站了起来,高高的抬起下巴,坐在地毯上的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随你便。」黄静说。   她生气了,以美眉和黄静一贯的相处模式来说,此刻的美眉是应该拉著黄静的臂膀 ,讨好的撒娇:「别这样嘛!静!不走了!我不走了!」   我期待美眉这麽做,但是她居然什麽也没说,只望著黄静远去的背影。 【暧昧】-24   晚上睡得不好,翻来覆去的,居然梦到程帆,她正蹲在地上,身旁是几十只刚摺好 的纸船,她看见来我了,便对我盈盈一笑,告诉我她要走了。   「你要去哪啊?」我著急的想留住她。   「你不要我了,我只有离开哪。」   「别走哪。」   我发了疯的大喊,然後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美眉竟拿著一条黄色的毛 聿潦梦业 额头。   「你…你在干麻?」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是你突然大叫好不好!」美眉嘟著嘴:「吵死人了,我当然就过来看看啊,结果 你满头大汗,八成是做恶梦了吧。」   「是啊。」我点点头,居然梦到五年前喜欢的女孩,真是恶梦。   「那我走罗。」美眉将毛巾塞进橘色Jansport的背包里,我这才发现她穿 戴整齐,背上背著一个包包,手里还拿著一个手提袋。   我扶著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几点呀?」   美眉迅速的看了看手臂上的?子表:「七点二十六。」   「天啊,你这麽早起来干麻?」   「喔。」她像想到什麽似的:「对了,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   「回家哪,昨天不是说了。」   我突然想起昨晚黄静愤怒离去的背影,美眉是说真的啊!她真的要走?   「黄静呢?」   「静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餐也没吃。」   「黄静还再生气?」   「我也不知道。」   我看著美眉,她的脸色不大好,我有些心疼:「你什麽时候要回去?」   「现在就要走了。」   「我送你。」   「好哇。」她对我微笑。  ∶烂 坐在後座,反常的?默让我很不习惯,她似乎不打算告诉我搬回家住?原因, 我也不方便问些什麽,一个人如果真想告诉你什麽,你什麽都不用问他也会说,如果他 什麽都不想说,你就算说破了嘴他也不会说。   「阿信,我有事要拜托你。」   快到美眉家的时候,背後突然发出声音。   「你说。」   「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请你照顾静。」   「照顾黄静?」   我知道美眉一定出事了,她的口气怪哩怪气,最爱黏在黄静身边的她居然要我照顾 黄静。   「嗯。」她点点头:「静星期二的课最多,上到六点,星期五完全没有课,她每天 都一定要吃早餐,却常常懒得吃晚餐,你一定要注意她的饮食,她早餐喜欢吃火腿蛋和 一杯500cc的牛奶,晚餐你一定要逼她吃,不要弄坏身体,她喜欢看自由时报,最 讨厌联合报,千万别买错了…。」   「等等,」我打断美眉:「你只走一个月不是吗?」   她望著我,眼神有些迷惑。   「反正一个月之後你就要回来了,我想黄静能忍过这一个月的。」我摸摸她的头, 语气尽是温柔:「你不用急著告诉我黄静的生活习惯哪,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的表情转为讶异,然後低下头,一颗泪珠滚了出来,滴到她的手上,我吓了一跳, 怎麽?我刚刚讲得话有这麽感人吗?居然让一个小女生哭了。   「我会回来。」美 哽咽的说。   「我知道。」   「阿信,我好喜欢你。」她正经的说:「你和静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真是我的荣幸。」   「呵,要等我回来唷。」她又哭又笑。   「会等你的。」   「那麽…再见。」她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   「再见。」 【暧昧】-25   美眉离开後,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非常安静。 很晚的时候黄静从外头回来,在她回来之前我一直呆呆的坐在电脑前面,无意识的 玩著一盘接一盘的新接龙,她轻敲我的门,问我:   「美眉呢?」   「她已经走了。」   「什麽时候的事?」   「一大早。」   「是你送她走的。」   「是啊。」我点点头。   黄静没有再说话,她或许是气我把美眉送回家吧,她们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阳光 再也透不进来,黄静变得非常古怪,有时候她买了一大堆食谱回来,却从没见过她烧一 道菜,有时候三更半夜从她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伴随著她尖叫的声音,她常 闷在房间里一整天不说话,我知道她在想念美眉,美眉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带走了。   我也同样想念美眉,我想念有她时快乐的日子,我希望她回来,我不想再见到黄静 憔悴的样子,可是我无能为力,世界好像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扇门隔离了我们,我 们又成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 美眉离开後的第一个礼拜,黄静不吃也不喝,我怀疑她再也不会出来了,曾答应美 眉要照顾黄静的,我一想到美眉的脸就觉得心酸,不能再让黄静这样下去了!我终於忍 不住硬是推开房门,想将黄静从房里拉出来。 一打开门我便骇到了,原本整齐素雅的房间变得一踏糊涂,地上全都是书,什麽书 都有,不论是伟人传记还是少女漫画,书本东倒西歪的落在地上、桌上、床上,而黄静 正坐在床上,身上穿著的是我上个礼拜看到她时她穿的衣服,她手上不知道捧著什麽东 西,她的脸上失去了一种叫做表情的东西,像被抽走了灵魂,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 心。 「黄静!」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好心疼。 黄静听见我在喊她,缓缓的抬起头。 「你在做什麽啊!」我蹲在地下拾起落了一地的书:「美眉又不是不回来了,一天 没看到她会死啊!干麻这样失魂落魄的,就算是夫妻也有分开的时候,你没听说过小别 胜新婚的道理吗…。」 对於我的声音,她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黄静!」对於她的充耳不闻我有些生气。 「……。」我看到她的嘴巴在动,不知道在说些什麽,我将耳朵凑近她的嘴巴旁边 ,发现她在喊我的名字。 「你叫我?」 「阿信!」 「嗯?」 「小双…小双死了!」 黄静哽咽的将将手心里的东西往我眼前送,我才发现她手上躺著一只毛绒绒的小鸡 ,小鸡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身上金黄色的毛皮似乎也黯淡下来,这是我曾送给她们的小 鸡,小双。 「我想念美眉…所以想抱著两只小鸡,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更贴近美眉一点唷!想 去楼下看他们,结果只看见小双躺在那里,小孤在旁边走呀走的,我以为他是睡著了, 一抱起来,才发现冷冰冰的,已经死了哪。」 「唔。」黄静是这样的想念美眉,我听了有些鼻酸。 「最傻的是小孤还不知道小双已经死了唷,他看到我把小双抱起来,还生气的啄我 的脚指头,我一想到就…。」 黄静低下头,我知道她在忍住眼泪,她一直是坚强的,不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 美眉,这样的重担让她是不许哭的。 「我好想念美眉。」 「我也是。」 「小孤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孤单的,又岂只有小孤呢? 「别说了。」 「美眉会变成小双吗?」 她这样问我,我不禁心一酸,将她拥入怀里。 「让我照顾你。」我的声音颤抖。 她抬头看我,没有说话,而我温柔的吻正印在她温柔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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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26 黄静的嘴唇非常柔软,我简直舍不得放开她了。 我将她压倒在床上,一只手伸出来解开她的扣子,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 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她看起来非常紧张,连睫毛也在颤抖。此刻的我比什麽时 候都来得清醒,我喜欢黄静,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喜欢一直藏在心里,很深很 深的地方,那位置之隐密,竟让我都忘了自己是喜欢黄静的。   这一个吻,将我内心深处的自己唤醒,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感觉,我喜欢黄 静,也想要她,我恨不得能撕开她的衣服,触碰那底下美好的、女性的躯体,我 脱下她的胸罩,她的身体完美而白晰,腰部没有一丝赘肉,乳房的形状非常漂亮 ,我将脸埋在她胸前,在那之前黄静两只手一直紧紧的抓著我的肩膀,我想她不 敢看我,因为她的眼睛从未睁开过,黄静的音响卖力的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我要你看到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享受   我要你爱上我 你不该猜测应该爱我   我可以是男是女 可以飘移不定 可以调整百分比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雌雄同体/同志专辑2:「拥抱」)   我轻轻的吻著她的肩膀,她清秀的脸庞,她美好的双乳,这一刻早在我心中 幻想过几千几百遍,我的脸涨的红红的,我想我全身都红了,我的下体肿涨,脑 里一片空白,**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阿信。」 谁在叫我?   好熟悉的声音,身後传来一个女声,我却无暇回头。   「阿信,谢谢你。」   谢我什麽?含著她的乳头,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阿信,我很喜欢你唷。」   嗯?   「你跟静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静?   黄静。   黄静!   是美眉!天啊!那是美眉的声音。我不会忘记的,因为那是我送她回家那天 她对我说过的话啊,那天的她看起来心事重重,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只允诺 会为她照顾黄静,她还笑著说她很喜欢我哪,像喜欢黄静那样的喜欢。   我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黄静睁开双眼,眼里尽是错愕。   「怎麽了…。」   「谁在说话?」我感到不安。   「没有人啊。」   我转过头,果然没有人。 但是我真的感觉美眉的声音了,她天真的眼神,全世界的忧郁彷佛都背在她 橘红色的背包里一样,那样的让人心疼,她看著我,用一种好像我是她唯一能信 任的人的口气对我说: 「阿信,我很喜欢你唷。」 我看著黄静,美眉的声音竟从身边冒了出来,每一个字都让我残愧不已。 「很喜欢很喜欢,就像我喜欢静一样的喜欢。」 美眉她信赖我,把我作自己的哥哥一样的信任,她不告诉黄静的,却选择告 诉我,我了解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而此刻的我,竟把她最喜欢的人拖到床上, 扯开她的衣服,几万只精虫冲上脑袋,我口口声声说要帮她,却是第一个背叛她 的人。   不对不对,我想拥抱黄静,想亲吻她,解开她衣服的钮扣是因为我喜欢她, 美眉同样也和黄静做爱哪,我想起曾经在安静的夜晚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激烈, 我没有错,我只是和美眉爱上了同一个人。   我喜欢美眉,像亲人那样的喜欢,我也喜欢黄静,只是像美眉喜欢她那样的 喜欢啊。   甩甩头,再度弯下腰,亲吻黄静的脸庞。   「阿信唷,你对我真好。」   妈的,又是这声音!    我想我快哭了,脑袋里都是美眉的声音,看著衣衫零乱的黄静和自己,那种 羞愧的感觉涌上心头,方才的激情一瞬间化为沉默,我推开黄静,她看著我,我 知道她和我想著同样的事情,我们同时坐起身,我茫然的看著黄静赤裸的身体,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地板上拾起衣物。   我们没有交谈,彼此都非常明白此刻自己该做什麽。   套上我的白色T恤时,黄静已经穿好衣服,端坐在书桌前,她的眼神直看著 窗户,睬也不睬我,我的肩膀似乎还有方才她紧抓的手印,她的沸腾一瞬间降到 冰点,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走了。」我说。   她没有理睬我。   我不是不喜欢黄静,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她,那种喜欢早已超过对一个朋友该 有的感情,但是我仍然只能选择放手,因为美眉在我心中的地位同样重要。我也 喜欢美眉,我不能对不起她,我只有对不起自己。   我离开的时候,方才震耳欲笼的CD好像跳针似的,不断重覆这一句歌词: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没问题              (雌雄同体/同志专辑2:「拥抱」) 【暧昧】-27   和黄静之间好不容易的接触,在那个激情的夜晚之後宣告结束。 黄静不再理睬我了,她很少待在家里,我睡觉的时候她才回来,早上还没起床她又 出去了,在家里她总把房门紧紧关上,好像一丝空气也不愿意跟我共享似的,偶尔两个 人的眼神对上了,也只有飞快的移开视线。她很少去上课,上「女性主义文学」时她总 是快下课时才赶到,然後坐在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身体的距离虽然只有两公尺,但心 的距离竟有两千公尺。 黄静很少来上课,我却不敢不去上课,「女性主义文学」是唯一能和黄静做些简单 接触的机会,虽然我只能远远的看著她,我没有资格责怪黄静,只能痛骂自己的优柔寡 断。 避不见面後的第十一天,我们在校园里碰面。 黄静穿著一件白色的衬衫,一张脸竟比衣服还要苍白,她正往停车场走去,身边没 有任何人,我见状便朝她跑去,在她停放机车的地方将她拦住。 黄静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抬起头:「有事吗?」 「你…好吗?」话一出口,我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睁大眼睛,或许是奇怪这麽多天的沉默後的第一次交谈,我居然问了这样一个愚 蠢的问题。 「你问哪一方面?」 「各方面。」 「我的身体很好。」 「那你的心呢?」 黄静坚定的看著我,紧咬著嘴唇:「有你好不了。」 「黄静…」听她这样说我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我说完了。」她垂下眼,掏出钥匙准备发动机车。 「别这样。」我一只手抓住黄静的肩膀,她停下动作,抬起头看我,我这才发现她 眼里有泪。 「你要干麻?」 「我…。」 那一刻,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告诉黄静我很喜欢她了,我想照顾她,想卸下她肩上的 重担,让她可以完全没有负担的躺下来。 「你看过『雀巢柠檬红茶』的广告吗?」我记得好久好久以前,黄静曾问过我,那 时我们之间都还没有这些恼人的暧昧关系。 「『凉快到底,雀巢柠檬红茶』。」我哼著广告歌曲。 她点头:「广告里不是有个人吗?他走在沙漠里,天气非常炎热,结果他喝了这罐 饮料,往後一倒,一片沙漠居然就变成游泳池了。」 「嗯,我知道呀。」 「如果是你,」她将我从椅子上拉起:「如果要你现在就这样往後倒,你敢不敢?」 「不好吧,」我笑著说:「首先我就会脑震荡。」 「如果是这样呢?」她蹲在地上,张开双手:「如果我告诉你,你安心躺下来吧, 只要你肯躺下来,我一定会接住你的,这样你肯躺下来吗?」 我没有回答她,脑里想著自己被黄静接住的样子。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唷,」她说:「我的生活也有著不如意的时候哪,有时候 我只是很想什麽都不要管了,所有烦人的事都丢到一边,然後头一仰,倒在随便什麽人 的怀里唷。」 「你可以呀。」 「我不行啊,」她摇摇头:「我不能倒,因为没有人接的住我。」 我玩笑的也依样伸开双手:「呶,你躺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她被我的动作逗得呵呵笑。 「美眉呢?她接得住你吗?」我问。 她摇头:「她抱不动我啊。」 「我呢?我接得住你吗?」 她盈盈一笑:「你也不行,我肯往後倒,你还不肯接住我呢。」 那时候的我或许不了解自己的心情,但现在的我是百分百愿意接住黄静的,我愿意 做任何事以换取她一笑,可是…。 可是这些承诺我怎样也说不出口,也给不起。 「算了。」黄静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然後跨上机车,徜徉而去。 我没办法阻止她的离去,因为我无法不在乎美眉的笑容,因为我害怕对让我不知所 措的爱情负责,我窝囊透了,我只能看著黄静离我越来越远,然後骑著机车跟著她的背 影。 我突然想起程帆。 我想起程帆哀伤的脸庞,在我开始躲避她之後,我知道自己无力为她付出什麽,那 样的一个夜晚,程帆拉著我袖子,一张脸哭成泪人儿: 「阿信,你既然不要我,又为什麽要来招惹我呢?」 是的,我害怕负责,却朝惹了程帆,今她拖下痛苦的深渊。 「你故意的!」程帆高声道:「你喜欢的更本不是我。」 我走过去抱她:「你别这样。」 程帆甩开我的手:「我怎样了?我说错了吗?」 我低下头不说话。 「你更本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那种暧昧不明的感觉,我给你暧昧的感觉了,但是 你却不愿意负责,」程帆又是眼泪又是鼻涕:「曾立信,你知道吗?你更本像个小孩子 ,只想获得,却从来不愿意付出。」 对於程帆的指控,我只有沉默以对,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程 帆,程帆却说我更本没喜欢过她。 「对不起。」我可以告诉程帆我很喜欢她,将她拥入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一切能让 她好过些的事我都愿意做,但是我却选择这句连我都想痛扁自己的话。 我真的是个小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我会找出一打荒谬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的懦 弱,遇到麻烦的事情我就逃,只想享受成果而不问付出,我真是糟透了。 背负著沮丧,我是一个失败者,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我脑里尽是这些糟糕的自 己,极快的车速,呼啸的疾风,吹不走我心中的郁闷,我想逃离这样的自己,我体内的 每个细胞无不这样渴望…。 「碰!」 一声巨响,我发现自己摔倒在地,黄静的尖叫声在空气里回荡,天空已经飘起细细 的雨了,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 「阿信…。」 阖上双眼之前,我看到黄静焦急的表情,附在脸上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暧昧】-28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我想坐起身,却发现一双腿已经没有 知觉,几个穿著白衣的护士拉著床沿,床下的轮子跟著滚动,不知道要把我带到什麽地 方。我想起刚才摔车的画面,轻轻拉著身边护士的衣角:   「我在医院?」我扶著晕眩的脑袋。   「快躺下,」护士对我挥挥手:「你跌进水沟里,小腿的肉消去一大块,还好有人 路过把你送到医院来,刚刚已经开完刀了,脑部段层扫描也做了…。」   「我的脚…。」   「只是下半身局部麻醉,待会就会退了。」护士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突然想到黄静,失去知觉前她是我最後一个看到的人,我想知道她在哪里:「跟 我来的,有没有一个小姐,年纪跟我差不多,头发短短的…。」   护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身影已经钻到我面前,是黄静。她白色的衬衫上尽是泥 巴,她看起来很焦急,甚至忘了我们正在冷战,她竟握起我的手,紧张的问我: 「你在搞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我了?」   「不要哭嘛。」我想举起手来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却发现手臂上挂著点滴,怎样也 抬不起来。   「你不要动,」黄静按住我的手:「他们说你要住院几天,我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 ,钱也从你皮夹里拿了,刚刚你们系主任来过,他们说你有保学生险,所以钱的方面你 不用担心…。」   「谢谢。」我点点头,黄静做事一向是这麽细心。   「还有…要请你家人过来一趟吗?」黄静手上好几张单子,她正专注的看著单子里 的内容。   我摇摇头:「不用麻烦他们了。」   黄静对我一笑:「你休息吧,我先去帮你办手续。」   「呃…。」我紧拉著她的手,此刻的我不想看到家人,却不希望黄静离开我。   「我会一直陪你。」她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点点头,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这几天我一直是这样,懒懒的,没有精神,大部份的时候都在睡觉,真正清醒的时 间不多,而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总可以看到黄静。   「你回去吧,还要上课呢。」我这话有点言不由衷,我是希望她留下来陪我的,但 是我不敢掀开底牌,在爱情的国都里,谁一旦先说出我爱你就输了,他会羞的无地自容 ,在也无法在对方面前生活下去。   「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黄静托著下巴:「美眉不在,你又住院,家里冷清的可 怕。」   「我的事你告诉美眉了吗?」如果美眉知道我受伤,必定会跑过来探病的吧,到时 候医院里一定又给她弄得非常热闹。   她摇摇头,脸色沉了下去:「没有,她不是不希望我们吵她吗?」   「你别这样说…。」   她挥挥手,意示我别说下去了:「我会再来看你。」   黄静从没有食言,她每天都来陪我,若不是医院不能留宿,她真的会带著换洗衣物 在这里住下来,我住的是六人病房,除了我以外,这五个人中就有四个是平均年龄在七 十岁以上的老人,晚上这四个老人咳嗽的声音就够我受了,剩下的一位病人年纪和我相 仿,他叫阿邦,是中兴大学企管系的学生。   「你可好了,漂亮女朋友每天都来看你。」和阿邦住在一起三天,每次黄静来看我 ,他总会这样亏我。   「跟你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啦。」每次他提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我都有些脸红。 「是是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他会玩笑似的向我道歉,然後第二天当黄静到来 时改口说:「唷!你的『小情人』又来看你了…。」   阿邦的个性非常开朗,我相信他一定拥有很好的人缘,因为自从住院以来每天都有 不同的人来探望他,包在他小腿的石膏上被黑色马克笔画的乱七八糟,阿邦住院的原因 跟我大同小异,都是摔车,不过据他说,会出车祸是为了要救一个班上的女孩子。   「原来你是救难英雄啊!」我消遣他。   「真的,」他倒是一脸正经:「那天我载她参加班游,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发现要 撞车的时候,你知道吗?我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什麽?」   「我在想…如果她破相了怎麽办?那我岂不是要养她一辈子。」   「啊?」阿邦的理由让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所以一发现要摔车了,我就赶紧护住她的脑袋,所以醒来的时候,她好好的,只 是擦破皮,我就惨了,全身擦伤又骨折。」   阿邦的口气虽然尽是埋怨,但是每每提到这个女孩时他的脸总是闪闪发光,我想他 一定很喜欢这个女孩,要是我和黄静共乘一台机车,我愿不愿意舍身去救她呢?   住院第五天,阿邦口中「恨之入骨」的女孩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那天中午黄静带著便当来看我,阿邦照例亏了我一顿,害我脸红的不敢多看黄静一 眼,那天的天气很好,黄静提议我可以坐著轮椅到外面走走,这个女孩就是在这样的日 子翩然到来。 【暧昧】-29   女孩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注意,我只是发觉病房里来了一个打伴非常时髦 的漂亮女孩,她穿著厚底凉鞋,绿色的短裙使她漂亮的腿一览无疑,发型烫成波浪形状 ,妆化得很浓,银色的眼影让人不得不注意她的眼睛。   左手提著一个橘色的皮包,右手是一束花,在她走到阿邦病床坐下之前,我正在跟 黄静聊天,阿邦一看到她眼神就亮了起来,精神看起来非常好。   「嘿,阿邦。」女孩将花和皮包放在椅子上,用力的拍打阿邦受伤的脚,阿邦痛得 大叫,但是嘴角冲满笑意。   「你也温柔一点好不好,倒底是不是女生啊。」阿邦夸张地揉著自己包著石膏的脚。   「好像有人另外一只脚也想受伤喔。」女孩作势插著腰,我发现她有一个很好听的 声音,甜美而熟悉,好像在记忆的最深处有过这样的声音,但是我怎麽也想不起来。   黄静看到他们一搭一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看都是你啦,」女孩转过身看著黄静,嘴巴还不饶过阿邦:「害我被人家笑了 。」   「什麽人家?」阿邦轻敲女孩的脑袋,伸出手指著我:「这是我的朋友,阿信。」   女孩的眼神和我对上,她迷惑的看著我,刚才的叽叽喳喳化为沉静。   「阿信和我是『难兄难弟』,都是为女人摔车…。」阿邦不怀好意的看我一眼,我 被他的话搞得脸红心跳,黄静则是飞快的低下头,空气中飘散著暧昧的气氛。   「你是…曾立信?」一直沉默的女孩突然大声喊著我的名字。   我看著女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虽然浓妆艳抹,头发也上了卷子,让我 一时间认不出来,很多事都随时间改变了,但很多事却一直没变,包括她甜美的声音。   「程帆。」我叫出她的名字,一阵心酸从心底传来。   「哈罗,好久没你的消息了,最近好吗?」程帆自然的笑容、亲切的问候,她还是 没有变,还是那个大而化之、什麽事都藏在心里、外表坚强,其实内心脆弱的女孩。   那一刻,时光将我带回十七岁,那些我不愿再提起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程帆变了 很多,她高了一些,很会打扮的她像个商学院的女学生,胸部高耸,身材好得令每个男 人窒息。但是倘若卸下浓妆,将头发洗直,换上制服,程帆还是没变,她还是那样的清 秀可爱,善解人意,她甚至不愿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过去的事她一样也没提。   反观我呢,五年前的我辜负了程帆,我是这样的伤害了她,我害怕对自己所做的事 负责,所以我留下她一个人来承受伤心,五年後的我居然一点成长也没有,仍然在黄静 和美眉之间犹豫不决。   「咦?你们认识啊。」阿邦惊讶的看著我们。 「嗯。」我点点头,黄静眼里有著怀疑,我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和程帆的关系。   「我们是高中同学,」程帆朝我一笑:「你知道的,高中都有社团嘛,我们是社团 联谊认识的,是吧?阿信。」   我尴尬的笑著,她漏掉了一大段没说。   「这位是…」程帆看著黄静。   「是阿信的女朋友啦。」阿邦并不知道现在开这个玩笑并不适合。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我们是室友,合租一间房子。」   阿邦顽皮的接下去:「现在是室友,以後就是女友罗。」   黄静的表情怪怪的,程帆虽然保持著微笑,那笑竟比生气更令人看了难受,我则是 忐忑不安,猜想著这两个女孩的心情,只有阿邦神态自若,完全没发现空气里的不安。   「很漂亮啊,」程帆指著黄静:「阿信一直很有眼光的,选室友也选一个漂亮的。」   「我…。」   程帆突然贴近阿邦,一只手钻进他的手臂,挽著他的样子很是亲密:「这是我男朋 友阿邦,你们见过了。」   「程帆…」阿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怎麽?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程帆虽然在跟阿邦说话,眼睛却直盯著我。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知道的。」阿邦深情的看著她。   「我知道啊…。」程帆心不在焉的回答。   原来程帆已经交男朋友了,我的心情很复杂,有种安心的感觉,因为她已脱离我给 她的痛苦了,但也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和她分开後我仍常念著她,没想到她已经另结 新欢…。   「阿信,很久没见到你了,有好多事想跟你聊聊,等你出院时我们一起喝个茶吧? 。」程帆挽著阿邦,一脸幸福的对我说。   「好啊,当然…。」 我低下头,一种莫名的寂寞将我围绕。 【暧昧】-30   出院当天是礼拜三下午,黄静到医院来接我,阿邦拖著被石膏紧紧包住的脚,搀扶 著拐杖站在门口,我走近的时候,他伸出左手玩笑似的捶打我的胸膛。   「出院啦,恭喜。」   「托你的福。」我也对他微笑。   「阿邦,你什麽时候出院。」这是黄静的声音。   「快了,下个礼拜。」   「程帆呢?怎麽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我故作自然的问他,自那天和程帆重逢後,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她没有再来看过 阿邦,一次也没有。   「喔,她有事。」阿邦简单的回答,或许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程帆像风一样,轻轻佛上我的脸,随後又一闪即逝,我怎能奢求抓住风呢。   不能见到程帆我不免有些失望,我真的想好好和她谈谈,谈什麽都行,或许那天她 说会来找我只是客套话吧,不过令人欣喜的是,黄静和我恢复邦交了,出院之後,因为 脚上的伤仍未完全痊愈,她居然主动帮我洗衣服,偶尔会下厨烧两道菜,晚餐时我们对 坐在餐桌前,简直像一对新婚夫妻,我知道房东太太一定误会了,收租时她总对我露出 暧昧的笑容,让我很不习惯,但是孤男寡女,谁不会误会,我甚至希望黄静也误会了。   「阿信…。」黄静轻敲我的门,我拉门让她进来,她穿著淡黄色的睡衣,未乾的发 丝飘来洗发精的香味,这一刻,我竟希望美眉不要回来了。   「进来坐啊。」   她摇摇头,将一篮子的乾净衣服交给我:「不进去了,只是把衣服还给你,告诉你 已经洗乾净了。」   「谢谢你。」我低头翻著篮里的衣服。   「别客气。」她朝我轻轻一笑,转身离开,我的骨头都酥了。   「别走。」我忍不住抓著她的手,好冰喔,她就是用这双手在寒冷的冬天里帮我洗 衣服吗?   她看著我,眼神尽是疑惑。   「呃…我是说…」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我说啊,住院这几天,幸亏有你。」   她笑了:「我还要对不起你呢,要不是我太任性,你也不会出车祸。」   「不…不是你的错。」当然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我,我太优柔寡断了。   「别跟我争论这个了,谁错都好,你现在是病人,病人最大,这几天就让我『服侍 』你吧。」   「你真好。」我由衷的。   干倒稀!?   她轻拍我的头,虽然只是一个友好的动作,但她的手一覆在我头顶上,我就感到全 身发烫,一股热流自额头传至脚底,我的耳朵被烧的红红的,我的脑里一遍空白,手竟 不听使唤的失神握住她的手。   「黄静,你为什麽只喜欢女生呢?」   看著她惊慌的眼神,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但是心中的爱欲在燃烧,我不想再压抑这 种感觉了…。   「阿信!」   有人喊我!   我望著黄静,她的嘴唇闭的紧紧的,不是黄静的声音。   「曾立信!」   一阵 蛊古遗 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黄静抽出被我紧抓的手臂,将我推开。   「阿信,你这里真的好难找喔。」   浓妆,波浪般的卷发,热裤,紧身上衣,外加熟悉的声音,我的天啊,我眼花了吗 ?居然是程帆。   「你…。」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她又是怎麽上来的?楼 下不是锁著的吗?最重要的是,她怎麽会来找我?   「黄静,你也在啊…」程帆似乎没发现我红透的脸,自顾自的将一个红色的大包包 丢进我的房间:「阿信,我累死了,有没有水啊…。」   黄静看了我一眼,我却不敢看她,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垂下肩膀,低下头:「 有,我去拿好了。」   「谢谢你啊。」程帆高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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